第七章

　　老俞穿著壹條四角泳褲，渾身上下沒見幾兩肉，只在肚子上圍著兩圈似肉非肉的凸皮腩，那模樣實在有點猥瑣；還在脖子上掛著壹架數碼照相機，忙前忙後地為幾位美女拍照，時蹲時站、時跪時趴，路過的遊客與其說是看幾位美女，倒不如說多半是被他滑稽的拍攝姿勢所吸引的。
　　但遊客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笑聲並沒有降低老俞的熱情，反而不停地叫美女們變換著姿勢，壹位換壹位、壹張接壹張，拍得不亦樂乎。以為他是個天生熱心腸或攝影愛好者的人就大錯特錯了……醉翁之意豈在酒？看看他所拍的照片就知道了：除了正常的全身或半身照以外，足有壹半是各位美女胸部和下腹部的特寫，其中被泳衣下襠包著的陰部特寫又占了壹大半。這可是老俞的特殊癖好哦！平時無論在單位裏還是在街上，只要看到穿著緊身褲的女性那包得鼓鼓的陰部形狀，他就會像被勾了魂似的，心癢血熱，口水直往喉裏咽。而今幾位穿著泳裝的大美人就在眼前，他又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呢？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鏡頭觀察，現在他對幾位元美女的體態特徵（尤其是陰部）已經有了比較細緻的瞭解：老婆鄭淑文……十幾年夫妻，對她的身體太瞭解了，奶大臀肥，陰包鼓得跟座小山似的（昨晚被秦書記父子倆搞了個通宵，看起來好像又鼓腫了不少）雖然泳衣五彩繽紛晃人眼，但陰包下端那道裂縫還是被深深地勾勒出來；葉薇……穿壹件白底粉紅碎花泳衣，奶子也挺大，白白深深的乳溝很誘人，陰阜的位置鼓得形狀很柔美，還隱隱從打濕的白色衣料裏透出模糊的黑影；何盈丹……
　　高腰的淡藍色泳衣上配著素雅的黃白色小花，奶子不大，但圓滾滾的挺好看，胸前還明顯可以看到兩粒凸起（幾個美女中，好像唯有她的泳衣裏沒有海綿胸貼），泳衣細窄的下襠把整個陰戶繃得原形畢露，陰阜微鼓、陰唇細長，壹如主人高挑的身材；黃菲兒……綠底黃花、兩段式的泳裝，上段把壹對乳房包得緊緊圓圓的，下段則是壹截四角褲，初看沒什麽，鏡頭壹拉成特寫，哇，泳褲又濕又薄又有彈力，把個小饅頭似的陰戶包得鼓囊囊、肉嘟嘟的，中間布上的線縫剛好深深陷入陰唇之間，看得老俞差點流鼻血……
　　老俞在鏡頭裏欣賞美女，秦書記則躺在沙灘較高處的太陽傘下高瞻遠矚地欣賞著沙灘上的紅男綠女。
　　和同樣躺在旁邊沙灘椅上矮胖發福的劉局長相比，秦書記顯得分外魁梧，甚至可以用健壯來形容。1米80的個子，180多斤的體重，除了胸腹部稍稍有些贅肉外，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還很結實……對於壹個56歲的男人來說，這已經是非常不易了。這當然要歸功於他平時十分註意鍛煉，壹有空就去健身房健身，在市府大院裏還得了個「健身書記」的美稱。健康魁梧的身體，不僅使他精力充沛、容光煥發，倍具官相和官威；更使他得意的是在床上，他的強壯持久令多少人妻少婦嬌聲求饒、臣服胯下！壹個副局的太太在床上對他說過，很多女人就喜歡身材魁梧壯碩的男人，不用插，光是被這樣的體重壓在下麵，就已經春水盈盈了。經典啊！
　　昨晚，他就壓過兩個女人。壹個是風韻不減、百幹不厭的鄭淑文，壹邊插著她的菊花洞，壹邊摸那肥嫩嫩的大屁股，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壹個是準媳婦黃菲兒，雖然已是第二次了，但還是壹副羞答答的嬌模樣，只在高潮喊叫時才把眼睛睜開過。當然，付出代價是體力有點透支，不得不中途暗自吞了壹粒「偉哥」。
　　現在，他的心思卻在那個讓他心癢的秘書妻子……白蕓身上。第壹次看到她時，他就被她小巧玲瓏和單純恬靜的樣兒搞得心癢不已，有壹種立即把她攬進懷裏或壓在身下的沖動！
　　「剛才還看到她在海邊獨自漫步的，這會兒怎麽找不到了？」尋不見白蕓的身影，秦書記心裏不禁有壹絲失落……為壹個女人傷神，這對秦書記來說，是不多見的，「阿俊這個兔崽子，差點壞了我的事兒，還先拔頭籌！幸好，小劉的辦事能力強，說現在壹切都已辦妥。嗯……這麽說，今晚可以嘗壹嘗這個嬌小的白老師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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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長的沙灘已經逛了壹個來回，但是看到丈夫跟葉薇、黃菲兒她們在海中玩得挺歡的，白蕓忍住傷心和落寞，轉身沿著自己剛剛走過的足跡，再次漫步……
　　走著走著，忽然看見剛才紮疼她腳底的那枚帶刺的貝殼，在海浪的沖刷下搖搖擺擺。她彎腰撿起貝殼，用海水洗了洗上面的沙子，放在手心上仔細端詳起來。看著看著，壹個本來模糊的念頭在她心裏慢慢清晰了起來……
　　「既然我已經不貞了，既然阿浩不在乎我了，我究竟在為他守什麽呢……他可以享受別的女人，我為什麽就不可以？……天！可我還是那麽愛他……」
　　其實，這壹回白蕓是有點冤枉她丈夫了。
　　從看了錄影帶到現在，田浩壹直想找妻子好好談壹談，甚至想抱著她痛哭壹場。可是，男人的自尊卻又讓他壹直回避著妻子時而哀怨、時而求助似的目光。
　　剛才在秦書記的躺椅附近徘徊時，他壹直在心理矛盾中掙紮著……應該照劉局長的話去做，還是原諒妻子，帶著她遠走他鄉、遠離恥辱？正當想起往日與妻子的融融愛意，讓後者稍占上風，壹番拒絕腐化墮落的豪言厲辭在心中醞釀之際，秦書記忽然叫住了他。
　　「小田啊，過來壹下。想什麽呢？出什麽事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啊？」
　　「沒……沒事兒！昨晚睡得不好……」田浩心虛地撇了壹眼秦書記官威十足的神色，剛才心裏醞釀的豪言厲辭壹下子杳無蹤影了。
　　「哦，沒事就好。給妳壹個任務，去陪陪小葉。她壹直纏著我要學遊泳，現在妳去教教她。跟著我這個老頭子，她也悶得慌，妳們年輕人在壹起玩，也好讓她輕松輕松……」
　　「好……是，我知道了……這就去。」田浩唯唯諾諾地應著，好像剛才心裏的矛盾掙紮壓根就沒發生過似的，反而心裏像壹塊石頭落了地般輕松起來：「秦書記原諒我了嗎？肯定是，不然還會叫我去陪葉薇嗎？看他的臉上還有壹絲笑意呢？嗯，肯定是的……」
　　但是陪美女們玩水時，他忽然又惦記起妻子來：「那麽……肯定是劉局長跟書記說了我同意換妻的事，他才會……唉！阿蕓啊，如果妳真不願意，我也只好拋棄壹切，和妳遠走高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於是，他壹下子又變得玩興全無了。直到細心的葉薇發現他的心不在焉，提醒他叫白蕓來壹起玩，他才如夢方醒，離開海水往沙灘遠處追尋妻子孤單的背影。
　　「阿蕓……等壹等……」
　　聽到丈夫熟悉的喊聲，白蕓忽然心壹酸，兩滴淚沒理由地奪眶而出。她邊走邊偷偷擦掉，然後裝作才聽見似的停下了腳步。
　　「妳不是玩得挺好的嗎？幹嘛……」背對著丈夫，她故作輕松地說道。
　　「不，我是想說……」
　　「昨晚那件事……妳知道了？」
　　「嗯……不過我已經原諒妳……」
　　「那麽，他們說的那件事……妳也同意了？」她有些激動地插話問道，強忍住不讓自己的身體顫抖。
　　「如果妳不同意的話，我不會……」……田浩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完全改變了妻子今後的人生；其實，如果換壹種說法，比如「我才舍不得讓妳去……」或者「誰說我同意了」之類的話，或許，兩人就會抱在壹起小哭壹場，然後互相原諒，重新開始恩愛生活。
　　「哦……妳怎麽知道我會不同意呢？」說這話時，白蕓轉身沖丈夫翹嘴眨眼壹笑，神色十分調皮、輕佻。
　　「那妳……同意了……」田浩心中壹酸，差點想拉著妻子馬上回家，但笨嘴裏講出的話卻讓白蕓聽來像是他在期待這個答覆。「為什麽不呢？我想再問妳壹句……妳還愛我嗎？這件事過後，妳還會愛我嗎？」
　　「愛！……當然愛妳！」田浩多麽希望妻子能改變主意啊！但如果是壹天以前，白蕓也許會百分百地相信，現在，她開始對什麽都只信壹半了。
　　「那就好。那麽今晚……我就是那個老頭的女人了！妳可別吃醋哦……」說著，白蕓還拉起丈夫的手搖了幾下，就像剛談戀愛時跟他嗲聲撒嬌的神情。
　　「那好……妳好自為之！」田浩氣乎乎地甩掉妻子的手，轉身離去。
　　看丈夫生氣離開的背影，白蕓又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壹點懷疑……
　　「他說不定真的依舊深愛著我？」
　　接著，轉身，捂嘴，淚水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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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例是李老闆安排的晚宴。海景包廂，豐盛海鮮，美酒佳餚，觥籌交錯，美女做伴。
　　田浩卻沒什麽心情去品嘗和欣賞，只在大家的勸酒聲中壹杯接壹杯被動地喝著酒，心裏直期待著晚宴快點結束，好把「好消息」早點告訴妻子。
　　剛才在海灘上得到妻子的答覆後，他真是傷心透頂，最後把心壹橫，照劉局長的意思去跟秦書記「表態」。當他吞吞吐吐地說著那些違心而恥辱的話時，他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光，或者找條地縫鉆進去！秦書記卻含笑點頭問了壹句：「那妳妻子的意思呢？」
　　「她……好像不大情願……」男人的自尊使他不敢說妻子已經答應。
　　「那可不大好啊！我們可從來都不會QP別人的，對吧？小劉。」秦書記轉頭向劉局長看了壹眼，然後接著對他說，「尤其是像妳們這麽恩愛的夫妻，我們怎麽忍心讓妳太太這樣賢慧的女人做她不願做的事呢？嗯……這樣吧，晚上妳把白老師帶來先觀摩壹下。第壹次嘛，人少壹點，氣氛輕松壹點，讓她看看小劉、小何和鄭老師他們是怎樣享受……其中樂趣的，她如果願意參加當然最好，如果不願意，我們也別太為難她……妳說，這樣好嗎？」
　　見他還不是很明白書記的意思，劉局長趕緊把他拉到壹邊向他低聲解釋道：「書記的意思是，今晚先小範圍地聚壹聚，讓妳老婆看看我們是怎麽享受換妻之樂的。當然啰……照規矩要脫了衣服，壹起看看色情片子，互相摸摸捏捏什麽的也是在所難免啰，融入氣氛嘛……接著呢，我們只換我們的，決不會QP妳老婆的。妳呢，為了讓書記的那口氣消了，也不能只當觀眾，要當著他的面盡量挑起妳老婆的性趣……讓書記知道妳的確盡力了，只是老婆不同意換而已。懂嗎？但是……要是妳老婆受不了誘惑，求我們操她的話……我們當然會義不容辭的！嘿嘿……開個玩笑，別生氣別生氣……」
　　雖然想像得到那種場面同樣會令人非常難堪（聽劉局長的口氣，好像他們還可以摸她、挑逗她），但畢竟可以避免妻子再次被別的男人玷汙的尷尬境地了。
　　只要妻子不願意（笑話！她怎麽會願意呢？），從今以後他們就不會再打她的主意了！……就他目前的處境來說，這當然算是個好消息了！
　　所以從離開沙灘到現在，田浩壹直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妻子，但苦於沒有二人獨處的機會。看妻子時而強顏裝歡、時而沈默寡言的樣子，他不禁在心裏憐惜不已，也終於明白了……剛才妻子在沙灘上說的其實都是氣話，氣他對自己的出軌只字不提，氣他還在怪罪她的「失貞」，氣他把愛妻當作官場上的交易品，所以故意裝出壹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來「捍衛」她的面子。其實，整個下午的思想鬥爭，使田浩覺得很累很累，已經沒有多少心情再去怪罪愛妻的失身了，心理防線業已退守到怎樣才能保住愛妻的「二次貞潔」了。幸好，秦書記好像特別體諒下屬，給了溺水的他這根救命稻草！
　　好不容易捱到宴會結束，田浩雖然已被劉局長和秦俊他們「熱情」地灌得有點暈暈乎乎了，但他還能清楚記得兩件事：壹是找機會把好消息告訴妻子，二是按劉局長的吩咐，壹回酒店就去秦書記的套房參加聚會，也好早點把事情做壹個了結。
　　李老闆把他們送回酒店就識趣地告辭離開了。當田浩終於有機會在酒店花園裏把秦書記的承諾告訴妻子時，白蕓悲喜交加地壹楞，嚶嚀壹聲撲進他的懷裏。
　　先是壹笑壹吻，說了句：「太好了！阿浩，我愛妳！」再是壹惱壹推，嗔怪道：「妳這個傻瓜！如果他們……下流，妳叫我怎麽辦啊？」臉蛋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紅唇翹嘟嘟的，看得田浩都癡了。
　　「不會的不會的，妳別怕，秦書記答應過的！如果只是摸摸……妳就將就壹點……忍耐壹下，他們大小也是領導，應該不會硬來吧……唉，反正到時妳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了。等過了這壹關，咱們就沒事了……說不定年底我還會升助理呢。別哭了，啊？咱們這就去秦書記那兒，別讓他等急了。來，擦擦眼淚……」